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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 他笑著說,紀念日快樂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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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說真的。

他一定是在開玩笑。

可是,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。

好吧,他是認真的。

“溫望舒,你瘋啦!”慕以瞳又羞又窘,捶了一下他手臂,“我告訴你,別抽風!”

“抽風?我怎麽抽風了?願賭服輸麽。”

“你願賭服輸你自己脫去!”

“給你福利,不要?”

“福利你腦袋!”

“慕以瞳,我再說一次,不許說臟話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咳!”

看他們自己太投入,雷旭琛不得不出聲提醒,“兩位是不是忘了,我們還在呢?”

“對啊。”唐鐸烊附和,“結束了,我們好回去啊。”

淩厲的視線驀然掃射過來,陰測測。

唐鐸烊腳底襲上寒氣,沈吟再三,保命要緊。

“走了,晏晏。”

“啊?完事了嗎?”慕晏晏不明所以,咋咋呼呼的問。

唐鐸烊顧不上跟她解釋,摟著她開溜。

他一走,許平川也覺得沒呆下去的必要了,本來,他也對溫先生脫光這事,沒興趣。

“走。”男聲低沈,他的手握住秦思怡細細的手腕。

腕上一緊一燙。

秦思怡臉色緋紅,由著他拉著自己出了房間。

根本沒精神去理溫望舒是不是還穿著衣服或者脫了。

如今一晃只剩下雷旭琛和他家小羊駝。

溫望舒勾唇,淡聲問:“怎麽?你還留下來觀賞嗎?”

他那個神情,仿佛雷旭琛膽敢說留下來,就會立刻被大卸八塊。

這完全是濫用暴力啊暴力。

雷旭琛嘆息,“算了,這個‘福利’就留給溫太太自己欣賞吧。”

朝慕以瞳眨眨眼,他帶著薛木子離開。

走到門口,還貼心的將門幫他們關上。

都走了。

慕以瞳大大的松了一口氣,往土炕上一坐。

溫望舒邁步走向她,站定在她身前,扶住她肩膀,笑:“你以為這就完了?”

“你還想怎樣?”她仰起臉,挑著眉梢,“溫先生還沒玩夠?”

握住她的手伸向自己褲子邊沿,他湊近她的耳,晦澀沙啞的男聲鉆進耳蝸:“你是不是忘了什麽?這個,還沒脫。”

“我,我不想看。”

“不好,願賭服輸。”

“去他的願賭服輸,溫先生耍賴也是可以的。”

“可以嗎?”

“嗯嗯。”她點頭如搗蒜,“可以,必須可以。”

想了想,溫望舒徐徐說道:“可是,我還是覺得願賭服輸比較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反正你就是想耍流氓,脫衣服就對了!

咬牙,慕以瞳哼哼:“我沒想到,溫先生的興趣這麽獨特,喜歡脫衣服給人看。”

“不。”他唇齒摩擦,慢聲吐字,“只給你看。”

轟!

慕以瞳頓時臉上,身上,熱度轟然。

這話說出來,他就不覺得肉麻了?

反而一句承認有她很幸福的話,叫做肉麻?

真是,雙重標準。

憤恨的撇嘴,她轉身爬到土炕最角落,嚷嚷著:“我不看!不看!”

看不看,由不得她。

不單要她看了,還要她一並摸了才罷休。

溫望舒摸著下巴,那笑容要多猥瑣就多猥瑣。

偏偏,人家猥瑣的笑,也漂亮落拓。

一時呆滯,什麽東西飛過來,正正好好落在她腦袋上。

“嘖!”慕以瞳把東西扯下來,是一條,黑色平角褲。

怔然時,突然叫人攥住腳踝,拖拉到身下困住。

眼前一花,再清晰時,就是一張放大的俊秀臉龐。

他的美,張揚不淺薄。

“感受下?”他的手帶著她的手,向下探去。

*

單手插在口袋,許平川送秦思怡到房門口。

秦思怡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,帶著他的味道。

“這個。”脫下外套,她有些不舍,卻還是要還給人家。

許平川接過來搭在臂彎裏,在她轉身推門的時候叫住她:“秦小姐。”

“什麽?”驚喜轉回身,她看著他,“你有話跟我說?”

她這樣滿懷期待的表情,倒讓他想說的話,如鯁在喉。

“秦小姐,我有女友了,你也見到了。”

光芒瞬間從臉上隕落,她苦笑,垂下頭,“哦,見到了。”想了想,她加上一句:“你們不般配!”

秦思怡的語氣惡狠狠,霸道的宣判。

不知道為什麽,許平川沒有想象中聽到這句話的怒急,只覺得,她也有些任性的可愛。

到底不過是個被寵愛,溺愛壞了的千金小姐。

“不管般不般配,本來這話我不必告訴你知道,但今天,還是得說。”

“你,你還是別說了!”秦思怡捂住耳朵,逃避的不聽。

不用猜,她都知道他要說什麽。

肯定是讓她死心的那種話。

慕以瞳說得對,她就是個第三者。

她做第三者已經做得沒臉沒皮了,再變成一個不受期待的第三者,就真的不知道一切事情還有什麽意義了。

“你聽著。”用力拉下她的手,固定在她身體兩側,許平川擰著眉,沈聲說:“我和月薇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,雖然話沒有明著說,但我心裏就是這樣定下的。”

“你喜歡她嗎?”秦思怡追問道,“你愛她嗎?”

“感情需要培養,我會喜歡她,也會,愛她的。”

“既然感情需要培養,那你為什麽不和我培養?”

“這,這不一樣。”

“哪裏不一樣?”

剛才還覺得她任性可愛,現在又覺得她野蠻無理。

不想再跟她爭辯下去,許平川松開手,退後兩步,“算了,秦小姐,早點休息。”

秦思怡咬唇,看著他的背影,不甘心的吼:“許平川,我告訴你,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!”

她話音剛落,“哐!”的一聲,陶月薇房間的門開了。

陶月薇站在門口,望著秦思怡的方向,冷笑:“秦小姐,你欺人太甚!”

“啊,外面,什麽聲音?”慕以瞳推拒著壓在身上的溫望舒,“我們去看看。”

“不去。”溫望舒惱怒的低頭啃咬她優美白皙的頸側,“別管。”

“不行……呀……小川川……”

“小川川?”捏住她的下頜,溫望舒怒極反笑,“你在我的床上居然敢叫別的男人名字!”

“誰在你床上。”慕以瞳撇嘴,在溫望舒變臉的前一秒討好:“這明明是在你的炕上呀。”

“……專心點。”

他們不管,剩下慕晏晏和雷旭琛他們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。

聽到,就當沒聽到。

“你怎麽出來了?”許平川走向陶月薇。

陶月薇睨著他,笑出聲,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我還要裝聾作啞嗎?”

“先回去吧。”攔住陶月薇的肩膀,許平川帶著她進了房間。

看見那扇門合上,秦思怡鼻子一酸,眼淚蓄滿眼眶。

固執的站在那裏,她就等著,看許平川什麽時候出來。

半個小時,一個小時,兩個小時,他始終沒出來。

……

兩天一夜的農家樂之旅結束,臨走時候,趙大哥和趙嫂子給他們每個人都裝了很多新鮮的瓜果蔬菜,還有已經收拾好的雞魚,讓他們帶回去熬湯喝。

慕以瞳窩在副駕駛昏昏欲睡,身上蓋著溫望舒的外套。

反觀溫先生,一臉饜足,精神尚好。

溫家。

“瞳瞳!”肉團子兩天沒見他最親愛的媽咪,想念的不行,一看見她,就直直的朝她沖過來。

慕以瞳還沒恢覆,沒什麽力氣,只能蹲下身抱住肉團子的小腰身,往他臉上親了兩口。

溫望舒隨後進來,見兒子無視自己,頓覺心酸。

沒辦法,只好自己引起兒子註意。

“肉肉。”

肉團子抽空叫了聲爸爸,然後繼續抱住慕以瞳的脖頸膩歪,說著我好想你之類的甜蜜話。

溫先生眼紅也無奈,擡步往沙發上走去。

“這菜真新鮮,一看就是自己家種的。”張媽看著他們帶回來的東西,高興的誇讚。

慕以瞳牽住肉肉的手,笑著說:“嗯,都是他們自己田裏種的,純天然,沒有化肥。晚上就麻煩張媽給做一下。”

“好勒。”張媽點頭,拎著東西進了廚房。

傭人小董給他們送上洗好的水果,慕以瞳拿起蘋果給肉團子,問他:“你爺爺他們呢?”

肉團子咬了口蘋果,回答:“爺爺和奶奶出門還沒回來,小叔上學去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上樓洗了個澡,慕以瞳出來的時候,就看見溫望舒陪著肉團子在拼樂高。

“爸爸,把那個遞給我,對。”

“這個在這裏。”

撲到床上,慕以瞳從後面摟住肉團子,嗅著他身上淡淡的一股子奶香,滿足的嘆氣。

肉團子扭了扭小屁股,樂高也不拼了,轉身和他親愛的媽咪滾成一團。

兩個人相親相愛的抱在一起,肉團子的小臉埋在慕以瞳胸前。

溫望舒坐在一邊看著,控制不住自己的鳳眸閃過嫉妒和羨慕。

就算那是自己兒子,他也不免有種老婆被霸占了的趕腳。

輕咳一聲,他問道:“肉肉,不玩了嗎?”

肉團子撅著小屁股,給他爸留了一個冷酷的背影,“不玩了,我要跟瞳瞳玩。”

那是玩嗎?

再說,玩他老婆豈能行?

“肉肉,樂高還沒拼完,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。”溫先生這是,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。

不知道的,還以為他真是有心教育兒子呢。

可憐肉團子到底還小,鬥不過狡猾的他爸。

覺得這話很有道理,他只好暫時放下他最親愛媽咪誘人的懷抱,爬過去繼續和他爸拼未完成的樂高。

溫先生表示,孺子可教,欣慰的揉了揉他兒子濃密的小短毛。

不經意擡眸,就對上慕以瞳似笑非笑的嘲弄視線。

別開眼,他專心致志的指導兒子。

剛出臥室,就聽到樓下傳來說話聲。

原來是溫成林,馮暖心還有溫嘉志都回來了。

從只言片語中,好像聽到有關什麽紀念日的事情。

等溫望舒和慕以瞳帶著肉團子下樓來,溫嘉志看見他們,立刻興奮的說道:“大哥,大嫂,這周末是我爸媽的結婚紀念日,咱們準備個party吧!”

結婚紀念日?

溫成林和馮暖心的結婚紀念日?

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溫望舒,果然見他臉色泛青。

慶祝?

這種事情有什麽好慶祝的?

也虧得他們心大。

慕以瞳的表情也說不上多好,溫望舒沒開口,她自然不會應聲。

氣氛就這麽尷尬起來,溫嘉志撓了撓頭發,面露無措。

馮暖心自嘲一笑,輕聲對她兒子說:“算了,都這麽大歲數了,折騰些什麽,就一家人吃個飯算了。”

“可是,可是今年正好是20周年啊。”溫嘉志蹙眉,咕噥著,“就是應該好好慶祝不是嗎?”

“嘉志,還是不要……”

“慶祝。”溫成林突然開口,一錘定音,“這事就交給嘉志你來負責,怎麽樣?”

“好!”溫嘉志當然一口應承。

馮暖心卻握住了溫成林的手,說道:“嘉志還要顧著學習,再說他能負責什麽啊,還是幹脆不要弄了,就一家人吃個飯就好。”

“我是覺得委屈你。”溫成林拍拍馮暖心的手背說道。

他們這樣,倒顯得溫望舒和慕以瞳很不懂事了。

一笑,慕以瞳說道:“不如交給我?”

“以瞳?”馮暖心著實驚訝的楞住。

她萬萬想不到,慕以瞳會主動要求。

就在她話落,身邊人的氣場馬上冷了下去。

她知道他生氣了,很生氣。

也,肯定不會往好的方向想她。

但,有什麽辦法呢?

既然已經嫁進溫家,某些事情,只能硬著頭皮去忍耐,去做了。

吃完晚飯,時間不早,慕以瞳把肉團子送回房間,洗澡,哄他睡覺。

從肉團子房間出來,就看見馮暖心站在走廊裏,應該是在等她。

關上門,慕以瞳走過去。

“以瞳,有時間嗎?我們聊聊?”

餐廳裏。

馮暖心端出兩杯熱奶茶,一杯遞給慕以瞳,一杯自己端著。

“我是真的沒想到。”

開門見山,她是來感謝的。

慕以瞳勾唇,那笑容說不上真心,更多是譏誚。

“沒想到什麽?”

馮暖心微笑著說:“沒想到你會願意幫我們操辦結婚紀念日的事。”

“你也該知道,我不是十分樂意吧?”慕以瞳毫不留情的說出,“不過為了望舒,不得已而已。”

“望舒,望舒他……”馮暖心又是一臉的欲言又止。

很久以來,慕以瞳就很奇怪馮暖心的態度,總覺得,她在隱瞞些什麽。

和當初拼命反對她嫁給溫望舒有關。

“說起這個結婚紀念日,我有事問你。”

“你問。”

“望舒的母親,她當初是得了什麽病?”

慕以瞳問完,馮暖心當即臉色大變,不僅如此,連說話都結巴了,“你,你問這個,問這個做什麽?”

這反應,相當的奇怪。

“怎麽?我不能問嗎?”

“就,就是一種病。”

“什麽病?”

馮暖心咬牙,手裏的杯子突然打翻。

“嘶!”她驚呼一聲,燙到了手。

“你沒事吧?”慕以瞳匆忙放下自己的杯子,沖過來握住馮暖心的手。

燙紅了一片。

拉著馮暖心進到廚房,她開了水龍頭為她沖冷水。

馮暖心看著她焦急擔憂的側臉,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。

“他母親是生病去世的,就是這樣。你,你不要多想。”

關了水龍頭,慕以瞳冷笑看向她,“你以為,你多番的態度,能讓我相信那個嗎?”

抽回自己的手,馮暖心難得急言令色一次,“不管你信不信,以瞳,你最好都信。就是這樣,就是生病去世了。望舒不滿他母親剛去世,成林娶了我。”

“呵!那可真不怪溫望舒,不是嗎?他母親屍骨未寒,你們也真好意思,就不怕報應嗎?”

“以瞳!”馮暖心苦笑,“報應,只管報應我,我都已經,我還有什麽好怕的。你以為,這些年,我真的過得好嗎?真的心安理得嗎?”

“你不安,也是你自找的。”

“是,是我自找的。”搖搖頭,馮暖心輕聲說:“我只希望,你和嘉志好好的,我只有你們兩個孩子。”

“住嘴!”

慕以瞳低吼,“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!我和你沒關系!溫夫人,我不是你……不是!”

爭吵有什麽用?

說來說去,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。

慕以瞳調整了情緒,淡聲道:“你不想說實話,隨便你,反正我和你,也沒什麽關系。”

“以瞳!”

“夠了,我不想聽你說下去。我只是覺得慶幸,至少我沒遺傳到你這般絕情罷了。”

站在臥室門口,深呼吸幾口,她才推開門。

如預想的一樣,溫望舒還沒回來。

真的有那麽多公事,還是逃避。

到底是哪一種,慕以瞳清楚。

看了眼透出燈光的書房,她走過去。

“咚咚。”敲了兩下,推門而入。

溫望舒自書桌後擡起頭,聲音沈沈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你不在,我睡不著。”這句,帶著撒嬌意味。

她走向他,從他身後環住他的肩,和他貼著臉,“望舒,你生氣啦?”

溫望舒拉下她的手,語氣冷淡:“沒有。”

“還說沒有?你明明有。”指控他,慕以瞳嘟起紅唇,“我說我是為了你,你肯定也不信,對嗎?”

“為了我?”

“嗯,家庭和睦啊。”

“家庭和睦?這個家,何曾和睦過?你覺得一個party,就能和睦了?”

“溫望舒!”

不覺,氣惱起來。

她可以忍受他冷言冷語,但忍受不了他連同她的出發點一起否定。

“你現在是怎樣?討厭她,也討厭我了?”慕以瞳放開他,嘲諷問道。

良久,溫望舒站起身,徑自出了書房。

低咒一聲,慕以瞳抄起書桌上的鼠標砸向門口。

鼠標落地,壯烈犧牲。

……

她承認,帶著賭氣的成分。

這個party,能多好就多好。

邀請了溫成林和馮暖心的密友,也都是四九城有頭有臉的豪門貴胄。

肉團子被送回了慕家,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。

慕以瞳儼然女主人身份,倒讓眾人猜測了幾分意思。

觥籌交錯,賓主盡歡。

溫望舒執杯上前,抵上禮物的同時笑著說:“紀念日快樂啊。”

而馮暖心面對那份禮物,和溫成林一般,倏然臉色大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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